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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畜禽Corporation”-译文小记

我们问了13日本畜禽Corporation个大学生:为什么要讲脱口秀

来源: 金灿荣教授
2025-04-12 02:3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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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畜禽Corporation”我们问了13日本畜禽Corporation个大学生:为什么要讲脱口秀

  剧场日本畜禽Corporation里的观众需要费一些功夫日本畜禽Corporation,才能察觉到舞台上这个名叫王阳元的年轻人和其他脱口秀演员有些不同。去年,他跑了300多场“开放麦”,人们在这个提供给演员们练习、打磨段子的场合遇到他的概率不小。勤奋的训练让他即使有时语速飞快,也常常是一场演出里收获笑声最多的演员之一。

  不同职业的人在工作日的夜晚,一头扎进北京的胡同里,他们通过一支拖着长线的麦克风,和台下的观众共享一些类似的烦恼:被催婚、加班、职场关系复杂……王阳元则会先说明自己的学生身份,再聊家庭、初中和大学的故事,必要时,他会介绍自己在北京大学读研究生。在舞台上,他自称“艾斯”,是日本漫画《航海王》里的一个角色名。

  艾斯在学校社团认识的好友小鱼(余东侠)2024年登上了一档脱口秀综艺,让大学生演员走入了线上观众的视野。2024年,脱口秀这个艺术形式收获了超乎以往的热度。离开节目后,小鱼的演出最多排到一个月18场,每周末,他在上海、香港等不同城市讲段子,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大学生是脱口秀综艺舞台上的稀缺人设,网友们叹服小鱼“3次高考总计1900分”段子的精妙,但也调侃他何以紧张得手臂反复举起、放下,就像“不知道该怎么安放的雨刮器”。节目主持人发现他始终在讲和学习相关的段子,只是分了不同阶段,他心想:我还能讲什么呢?不过,从收到的反馈来看,舞台上的无所适从与未能褪去的青涩,连同校园话题,都被观众一一接纳。

  一段时间以来,更多像小鱼这样的大学生创立脱口秀社团或走出校园演出,有时一场10人的“开放麦”能有3名大学生演员登台。他们在舞台上替人化解负面情绪,希望用真诚赢得笑声,也试图在大学生活里开辟绩点、实习等“轨道”之外的另一番天地。他们中的少数人借此拥有了可以缓解经济压力的副业,但更多人只享有瞬息的“聚光灯时刻”。

  回到现实,脱口秀为他们的人生留下了什么?

  做这件事,本身能不能获得快乐

  1月6日,周一的晚上,北京王府井一家商场的地下一层,单立人剧场的舞台下摆了一圈椅子。直到观众坐下的那一刻,演出还是充满神秘。这是一场由趣听喜剧举办的“盲盒专场内测”。对于脱口秀演员来说,举办个人专场演出是“成熟”的象征,意味着他拥有持续讲60分钟以上的能力和段子储备。

  “(专场)和其他的脱口秀表演不一样,我们可以充分了解这个演员的段子内容和内心世界。”主持人在台上说,“为什么叫‘内测’呢?显然这个东西就是‘不好笑’。”他解释,这是演员第一次呈现这个作品,来测试时长和观众的接受程度,同时希望大家降低预期。

  中国香港演员黄子华在1990年引进这种名为“Stand-up Comedy”的表演形式时,中文世界还没有它的任何译名,他为其起名为“栋笃笑”。在之后的本土发展中,“单口喜剧”被认为是最恰当的翻译,但“脱口秀”的说法流传更广。无论用哪个名字,它都仍然是小众艺术。每次演出时,主持人都会请第一次看线下演出的观众鼓掌示意,每回都有半数以上的人是初来乍到。看这场演出的观众,有的是考研结束来商场吃饭,顺便买了一张票。

  舞台幕后,这场演出的“主咖”、等待登台的艾斯紧张得冒汗。一小时前,他在粉丝群里丢下一句“去背词了,真记不住”,就消失了。

  对于讲了两年半的艾斯来说,脱口秀几乎和读研生活同步。考研复习时他就想,读研后要做些不那么功利但有意思的事情。他有很强的“人生意义焦虑感”,“评价是否喜欢一件事情的标准,是做这件事本身能不能获得快乐。实习、考试都是需要获得那个结果才能快乐,考不上我就不快乐”。

  这些大学里的脱口秀爱好者有着类似的心迹,暂时困在人生新阶段的入口,却也逼着他们向前迈出许多步子。济南大学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学生李昕悦对高考结果一直不满意,她曾在山东一所很好的高中读书,心理落差很大,但总找不到突破口。直到看了一次“开放麦”演出后,她决定把高考经历写成段子,“当时就觉得有机会一定要尝试一下”。

  2022年下半年,艾斯还没有正经看过线下脱口秀演出。他花两三周时间琢磨出一篇吐槽地铁拥挤的稿子,投给很多家脱口秀厂牌,获得了一个上台机会。第一次演出,台下只有零星的笑声,但结束后他就被拉进了正式演员的报名群。“开放麦”不带来任何收益,他却跑得越来越勤,白天上课、实习结束后赶到剧场,还要在几家厂牌之间赶场,两年来昼夜忙碌。

  一个业余演员从积累段子到推出第一个专场只用两年半是一个比较快的速度。段子之外,艾斯还通过“开放麦”和近期的几场商业演出积累了一定人气。在内测专场现场,一名北京林业大学的学生告诉记者,艾斯是她最喜欢的演员,“可能因为他太勤奋了”。她经常和朋友来看演出缓解科研压力,虽然已经听过艾斯在专场里提到的全部段子,但串联起来还是觉得很好笑。

  “过饱和状态”中,一个释放压力、寻找自我的出口

  讲了3个月,艾斯才知道,北大有个“学生趣听脱口秀协会”(以下简称“趣听”),他终于有个地方能和人交流关于脱口秀的事了。社团里,硕博生比本科生要多,“可能是硕博生压力更大一点”。他和本科生小鱼、谢谢(谢淇汀)成了好朋友,2023年,3人经日本畜禽Corporation常一起报名“开放麦”,互相提建议,一起改段子。

  小鱼是社团创始人之一。回头看,他认为自己最初上台也是因为意义感缺失,失去了生活的“秩序”。作为一名县城中学的尖子生,他在北大校园里遇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学霸”,也逐渐意识到“成绩”不是唯一评价维度。学习之外的能力、创造实际价值,他想在脱口秀中探索这些。

  这种探索和改变自己的强大意愿,在很多登台的大学生身上都能窥见。演员船长(艺名)很早就发现,自己和身边人的想法不太一样,同学们按部就班、很少说“不”,早早定下的目标是拥有一份高薪工作,生活节奏和社会时钟的齿轮紧紧咬合。

  船长不喜欢这样的生活。2021年,在北京邮电大学读书的他带着高中时期的绰号站上了脱口秀的舞台。小时候,他就喜欢表演,在学校的节目中,他演过13分钟的乌龟,也演过把嘴唇涂成蓝色的恶魔,目的都是逗人笑。在他看来,“逗别人笑是件很好的事情”。

  那时北京的脱口秀演员还不太多,新人只要向厂牌报名就能上场。但一连几次演出,场子都很“冷”。不过因为人不多,演员们会聚在一起,互相帮忙改段子。他发现自己的社交圈子,比待在校园里的同学更丰富。

  3月2日,北京市东城区的南阳共享际剧场里,今年24岁的船长小跑上台,接过麦克风。在全场人的目光中,这名通信工程专业的研究生聊起学业和生活。年轻的苦恼来源于很多方面,比如对学术研究的“幻灭”、对学历“内卷”的不理解、追求喜欢的女生被拒绝……在45分钟的表演中,台下不时响起笑声和掌声。

  南京师范大学研一学生陈一是导师的“开山弟子”,生活总是被科研填满。在充满公式、数据与代码的日常里,他觉得讲脱口秀不是单纯的爱好,而是他“过饱和状态”中的一个释放压力、寻找自我的重要出口。

  上台的新人或早或晚都会意识到,自己的负面情绪是上台的动力,同时也是创作的“富矿”:吐槽生活中的琐事、烦恼,将之转化为笑料。一名学生演员直言,喜剧的创作逻辑就是在糟糕的生活里找点“好玩的东西”。

  在趣听,艾斯发现,一些人上台是“一次性”的,只是为了吐槽生活里不愉快的事情,“说完就走了”;另一些人会把社团当成学习之外的一个归属地,周末来“讲个段子,玩一玩”。艾斯能坚持下来的直接原因是,他享受把有意思的想法写成段子,吐槽可以是一种创造方式,但不能成为驱动力。

  艾斯希望能在演出里和观众实现情感共鸣,建立某种“连接”。“他能够理解我当时真诚的想法,而不是只站在一个看演出的角度,觉得这个东西好笑。”

  第一次登台,观众的眼神从期待、迷茫再到失望

  在获得观众最真实的身体反馈——“笑”之前,学会接受冷场是脱口秀新人的必修课。校内的“开放麦”上演得效果再好的段子,拿到校外,都可能会迎上一盆冷水。

  2023年4月,读本科的孟轩在兰州的甘肃大剧院第一次观看脱口秀线下演出,她仿佛被一种魔力牵引,心里冒出一个声音:“我也想站上那个舞台。”在南京师范大学读研后,她终于有了演出机会。然而,站上台的一瞬间,孟轩的脑海中充斥着难以抑制的慌乱。尽管没有忘词,但观众的冷淡反应让她倍感失落。“他们的眼神从期待、迷茫再到失望。”她的心也随之跌入谷底。

  讲脱口秀的0次到无数次之间,还有最难越过的“第一次”——第一次讲碰到冷场,足以“劝退”很多人。

  那次挫败让孟轩意识到,作为学生演员,她与观众的生活经历不同,笑点自然难以完全契合。围绕宿舍关系写的段子,在首次演出中“败阵”,成为她脱口秀生涯的开端,也是截至目前唯一的尝试。

  讲过500场以上“开放麦”的船长知道,观众的年龄是一场演出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之一,但这是他决定不了的事。他记得一位已经结婚的前辈在演出时讲带娃的段子,台下的观众看起来都不到25岁,“完全没领会”。

  “什么样的段子匹配什么样的观众”,对他自己来说,只有部分人能理解研究生生活的话题。

  3月2日的南阳共享际剧场,现场观众不到百人,大部分是不到30岁的年轻面孔。北京室外的温度仍是个位数,船长却穿着短袖,额头不时滚落汗珠。上台前,他在门外的走廊里转了好几个圈。

  演出过程中,有几处调侃研究生学业的梗,效果不算太好。一名坐在第一排的观众突然起身,在剧场中接起电话,两人的声音交错在舞台上空。船长稍稍加大了音量,但这场注意力“抢夺战”只持续了半分钟左右,船长主动给表演“按下暂停键”,示意等观众接完电话再继续。

  不过,后面的大部分梗都“响”了。有观众认为这场演出“提供了很好的年轻人观察视角”,同时觉得,台上这个年轻人的烦恼背后涉及庞大的社会系统,很难通过成长或是讲述被解决。船长不会提前考虑这些,经过他反复打磨、试验后留下来的段子,组合在一起,“反过来促成了他的表达”,而他继续讲下去的原则,仍然是“先逗大家笑吧”。在他看来,能够逗笑别人,给别人带去快乐,“难道不好吗?”

  李昕悦也遇到过冷场的时刻,她准备的追星段子,在“开放麦”试了好几次,效果都不好。但她不认为这是话题本身的局限,“我记得有一个前辈,他是足球解说员,他的段子内容都是围绕足球,这也是一个小众的领域,但他就是讲得很好笑,我觉得还是方法上的问题”。

  这名大二学生在脱口秀里收获了友情。2024年跨年夜,她在剧场演出,晚上和一群脱口秀演员一起跨年,因为脱口秀,“一群朋友在一起”,让她觉得很温暖。

  广州大学的大一学生王境珊高考结束就想试着讲“开放麦”,在家乡广东揭阳找不到厂牌,她就坐两个小时车,“跋山涉水”地到汕头去演。

  开学后的一天傍晚,她坐公交车去剧场讲“开放麦”,窗外闪过正在散步的一家人。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在广州上学,一个人坐一个多小时车从学校到剧场,公交晃得她发晕,而接下来,还有令她紧张的演出。身体和心理的疲惫击中了她,那一刻,她觉得很难过,眼泪快要掉下来。但演出结束后,这种感觉消失了。

  那天演出,台下不时传来观众的笑声,结束之后,演员聚在一起聊天,有演员鼓励她,多练习就能讲得越来越好。王境珊从小就在意别人的评价,这一点小小的鼓励,足够她开心很久。她想,这大概也是自己喜欢脱口秀的一个原因:讲出来,立马就能得到反馈。

  讲了100多次“开放麦”后,父母第一次来看他演出

  小鱼正在经历第二次“失序”。获得更多关注和演出机会之后,他忙到“混乱”,一边是毕业论文开题的压力,一边是害怕失去已有的机会,他“被各种事情推着走”。

  另一个焦虑是“很久写不出段子了”。在综艺节目里,他讲的都是对他的人生影响非常重大的事情。节目第一轮,他讲的是自己的专业预防医学,对于第一次在视频平台亮相的他来说,这算得上是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绍。第二轮,强劲对手带来的压力和大学几年的缓解,让他有勇气去讲述自己复读两次的故事。他一直有“复读羞耻”情绪,朋友谢谢认识他两年,也是在节目录制前才知道这段经历。

  “别人问我高考多少分,我说:哼,1900。”这是经典的“小鱼式”段子结尾,也是他在社交媒体上最“出圈”的一段话。小鱼的爸妈都支持他复读,他们没上过高中,对他说:“以后的路我们就不懂了,你更懂,你自己走吧。”村里,同辈人大多高中毕业后进厂打工,他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这么相信他能考上清北。

  第三轮演出分到要以“人际关系”为主题创作的组,他讲的是小学遭到校园霸凌的故事,但对这个现象的批评被“包圆”了。他的创作习惯是避免冒犯,线上线下演出都尽可能避免直接表达观点,专注讲故事,“害怕评判别人,害怕被别人讨厌”。

  这几轮下来,“我的人格介绍得已经比较全面了,接下来我可能不知道会向观众说什么了”,所以,他的创作也陷入瓶颈。

  受限于尚浅的人生经历,大学生演员普遍受到创作素材匮乏和话题单一的困扰。同济大学学生黄栩发现,学生演员写得多的是校园段子或家乡、地域相关的段子。“学生演员很少有校园以外的生活,很难从其他方面获得大家的共情,不像上班的演员可以讲上班、结婚的故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选择回溯所有人成长经历里的共同记忆是一种“讨巧”的做法。一名脱口秀社团负责人告诉记者,脱口秀创作与个人经历相关,不一定要困在校园话题,还可以写情感经历、童年、家庭。小鱼写高考复读的段子只用了一周,他写完就知道“大家应该会喜欢”。

  艾斯的很多段子和家庭有关。他的专场本打算起名“棍棒底下出‘孝’子”,吐槽爸爸的严苛与固执。最初,段子只有3分钟长,是在他刚讲脱口秀半年的时候写的,那时与爸爸的关系是“比较困扰的事情,完全没法跟他和解”。这两年,他慢慢释怀,决定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呈现在专场里,而与爸爸的相处则成了主线。“观众完全沉浸在我的氛围里,感知到我的情绪,也愿意配合我,(我)有很强的成就感。”

  那场内测的专场结束10天后,北京的观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遇到过艾斯,他的舞台切换到家乡西安。妈妈提出想看一次他的演出,爸爸也跟着来了,这次台上,他没再讲和爸爸有关的段子,他知道,爸爸对脱口秀的理解是“编故事”,没想过会讲真事。

  艾斯爸爸反对他讲脱口秀,妈妈一开始觉得“挺有意思”,随他去做,听说艾斯想把它发展成副业就有点紧张,但后来发现他在社交媒体上演出口碑不错,就说“别影响找工作就行”。西安的演出刚结束,妈妈当着一群观众的面告诉艾斯,他讲得非常好。

  1月8日,北京市东城区一家小剧场里,一名北京籍大学生演员在演出后没有直接下台,目光看向后排观众说:“今天的演出不是(综艺)节目也不是专场,但是我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一次演出。”这是他讲了100多次“开放麦”后,父母第一次来看他演出。

  “怎么可以没有喜剧社团”

  北大的保安要服务超过4万名全日制在校生,但常去看趣听演出的保安,能从人群中认出一名上过演出、段子有趣的博士研究生,这是脱口秀在校园存在的印记。

  境内第一家脱口秀俱乐部2009年出现在深圳,3年后,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开播。如今,看《今晚80后脱口秀》长大的00后陆续接受高等教育,他们让脱口秀在大学校园里也有了声量。同济大学的脱口秀社团济点喜剧成立于2020年,北大的趣听、复旦大学的旦口喜剧也在第二年相继成立。

  上海交通大学大一学生赵一麟正在着手创办一个脱口秀社团,去年被两档综艺节目吸引后,她对脱口秀有了兴趣,却发现学校里没有相关社团。抱着“交大怎么可以没有喜剧社团”的心态,她拉着同专业的学姐开始找人、筹备、申请,还去找趣听、旦口喜剧那些成熟的脱口秀社团“取经”。

  赵一麟说,学校闵行校区位置离市中心很远,学生们去厂牌跑“开放麦”不太方便,现在校内很少有真正喜欢讲脱口秀的人,但“哪怕做一个喜剧同好会也行”。学校的晚会很久都没有语言类节目,但今年的研究生毕业晚会导演找到她,希望能出一个节目。另外,她在社交媒体上发帖征集后,筹备社团的群里有了124人,其中40多人已经和她见面聊过,她对把社团办起来很有信心。

  陈一认为,自我表达重要,而“承办一个塑造梦想的舞台”同样很重要。原本,他苦于缺乏机会和场地,迟迟未能把讲脱口秀的计划付诸实践。他希望能为那些渴望登台的同学提供一个自我展示的平台,同时也为观众带来欢笑,“这无疑是一种双赢”。

  从他所在的校区到南京的各家喜剧剧场,往返通常要坐两小时的地铁,陈一索性决定在校内“搭”一个舞台。上学期结束前,他直接将学校的首场“开放麦”活动开到了食堂,只有两三名演员和零星观众,“食堂噪音大,也没有氛围,讲得非常烂”。在朋友的帮助下,2月开学后,他终于申请到教室,举办了第二次活动。

  南京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研究中心(以下简称“南大心理中心”)在2024年6月举办了学校首届心理脱口秀大会,吸引了近400名学生,现场座无虚席,走道上都坐满了人,线上直播间还有2800多人。南大心理中心主任陈昌凯意识到,脱口秀这种形式在校园中有着巨大的潜力。当年9月,南京大学南说喜剧社团成立,它是全国首个由高校心理中心发起的喜剧社团组织,用幽默和笑声为大学生提供心理支持。

  在任何地方,喜剧都不是单纯的娱乐。社团的学生主理人李溪若觉得,当一件很“丧”的事情变成段子时,即便无法消除焦虑,也能带来一定的情绪释放。但“真正敢于站上舞台的同学还是少数”,对于那些不愿表达的学生来说,成为“贡献大笑”的观众,也是一种舒缓心理压力的方式。南说喜剧指导老师赵琳认为,虽然喜剧无法替代专业心理咨询,但它提供了一个自我探索与调适的途径。在轻松的氛围中,同学们更容易打开心扉,找到共鸣与支持。

  赵琳透露,从实际反馈来看,这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心理健康教育方式之一。每次“开放麦”的报名链接一经发布,几分钟内便被抢光。目前,南大心理中心已经举办了两场400人规模的脱口秀大会,社团每周五定期举行的“开放麦”活动,累计开展了约20次。

  学校里,曾有一阵笑声因他们而起

  成立一个脱口秀社团,将脱口秀从个人行为上升到团队行为,幽默绝不是它的全部,而是需要稳定的练习、严密的分工、长远的规划,更重要的是,需要更多人投入热情。

  黄栩大一上过一门主持选修课,老师要求课程中期汇报时要在课堂上讲一次脱口秀,他因此认识了济点喜剧的社团成员,后来也加入了社团。最早一批成员创立社团时想,大学要有绩点,也要有喜剧。

  2022年,前辈们相继毕业,社团有点“青黄不接”,也没有好的学生演员带着大家讲“开放麦”、办演出,黄栩自己的脱口秀演出也停滞了。直到2024年,新入学的一名成员很有热情,挑起社团事务,把济点喜剧“重新搞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校园里能保留好一支麦克风、一个剧场很重要。黄栩认为,上海的成名演员享受很好的资源,“开放麦”、商演都争相邀请;但对于新人来说,生存空间就变小了,学生演员们因此“缺少在校外锻炼的机会”。

  趣听的一位创始人也注意到这个问题。毕业后,她沿用趣听这个名字创办了一个脱口秀厂牌,希望能给大学生更多登台机会。不过,小鱼坦言,脱口秀厂牌不敢让大学生上台演很正常,“很少有大学生愿意花时间来打磨(段子),其他演员练了一年两年,你在校内讲几场就让你来演,对观众也不负责”。因此,校外的趣听喜剧在运营得更加成熟的同时,上台演员的情况也和其他厂牌趋同。

  近日,在一场由脱口秀社团举办的校园演出结束后,活动负责人在现场告诉记者,他们每次社团招新能招到50人以上,但真正能上台演出的只有几个人,社团尊重个人意愿,不会强制。他们每届在“积累”演员的同时,也要想办法更新观众,因为演员们更新段子的频率不会太高。

  在场的演员们有的会跑校外“开放麦”,有的只在校内演出,脱口秀给每个人带来的影响不尽相同:“让我更多观察自己的生活。”“认识了很多和我一样喜欢喜剧的朋友。”“面对焦虑和无力的瞬间,什么都做不了,但可以‘嘲笑’它。”

  对于小鱼来说,脱口秀带给他“能做好一件事”的自信。在他担任趣听社长期间,社团经历了发展最快的阶段,也是社团成员最有压力的时期。小鱼只希望,社团最有热情的那群人毕业后,社团还能够“活”下来。最近的一次社团演出复盘,艾斯、小鱼、谢谢都没有到场,他们缺席校内“开放麦”之后,观众没有减少,口碑也没变差,艾斯觉得“应该能够平稳交接了”。

  至少,社团的意义还在此时此地发生。一场演出结束时,一名趣听学生演员在社交媒体上写道:“总要在北大留下点什么吧……或许再过几年毕业,我们会忘记书本上的知识,忘记食堂饭菜的味道,甚至忘记彼此的名字,但我们会记得,九一剧场曾有一阵笑声因我们而起。”

  (应受访者要求,陈一、孟轩为化名)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陈宇龙 樊星 黄晓颖 记者 蒋肖斌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25年04月11日 07版

发布于:山西朔州山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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