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沫:我的爷黑人与兽性xXⅩHD爷叶圣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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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黑人与兽性xXⅩHD8日,民进中央纪念叶圣黑人与兽性xXⅩHD陶同志诞辰130周年座谈会在北京举行。会场一角的书桌上,摆放着近年出版的多部叶圣陶相关著作和研究成果。其中一本于今年10月出版的新书,吸引了不少与会者的目光。书封是沉静的灰色,其上印着叶圣陶像与烫金书名——“我的爷爷叶圣陶”。
活动结束后,该书作者、叶圣陶孙女、民进会员叶小沫接受《中国新闻》报记者专访,谈到爷爷的可敬与可爱,以及叶圣陶离开30多年后,为何依然有这么多人怀念这位温柔敦厚、真诚纯粹的前辈。
10月28日,在纪念叶圣陶诞辰130周年的北京座谈会现场,叶小沫带来新书《我的爷爷叶圣陶》。 程小路 摄一本“语不惊人”的书
“爷爷的同辈人都已经不在了,见过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但有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了解爷爷。”谈及创作《我的爷爷叶圣陶》一书的缘由,叶小沫如是说道。
叶圣陶1894年10月28日出生于江苏苏州,是著名的文学家、教育家、编辑出版家、社会活动家。1949年初,在中国共产党的安排下,他与柳亚子、陈叔通、郑振铎等民主人士乘船北上,赴北平参加新政协筹备会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新中国成立后,这位“普普通通的语文工作者”(叶圣陶语)为中国教育与文学事业奉献毕生心血。
此次座谈会上,叶小沫谈到叶圣陶践行一生的“未厌精神”——在任何情况下,他对人世总抱着希望,绝不“厌世”;对自己的工作总感到不满意,永不“厌足”。
1982年,88岁的叶圣陶参加民进中央的一次会议,当得知参会者人均年龄70岁,他对大家说:过去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现在人生七十不稀奇,多活几年,就要多做些事。
如今也已年过七旬的叶小沫,近年来积极参与社会各界纪念和研究叶圣陶的活动,传承发扬爷爷的“未厌精神”。
“笨拙真诚的我,就像燕子衔泥做窝那样”将自己看到、想到及经历过的往事一点点积累起来,结集成书。叶小沫说,“这本书虽然语不惊人,却承载了我对爷爷的敬和爱。”
“原来爷爷也不是好惹的”
《我的爷爷叶圣陶》全书分为“爷爷叶圣陶”“爷爷教我做人”“为了纪念”“做一颗铺路石子”4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我所了解的一些关于爷爷的事;第二部分是爷爷和我的故事;第三部分是近年来我为一些关于爷爷的书所写的序和跋;第四部分是我参加纪念爷爷的活动时的发言——这些活动有编辑出版界的,有教育界的,有的是家乡举办的,写发言稿于我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因为不能人云亦云,要根据纪念的主题,写真实的感触。”叶小沫向记者介绍道。
她在此次座谈会上提及的“未厌精神”,书中对其来龙去脉有着详细的记述:20世纪二三十年代,叶圣陶先后出版小说集《未厌集》、散文集《未厌居习作》(叶圣陶当年为自己的书房起名“未厌居”),并在《未厌集》前言中写道,“有人说我是厌世家,自家检查,似乎尚未厌世……这个世如何能厌?”
再翻开父亲叶至善20年前为爷爷写的传记《父亲长长的一生》,其中提及,这则前言“显然是为了答复那位说他厌世的先生写的……我看这本《未厌集》,就是为了答复这位先生而编的”。
这些记述让叶小沫“刷新”了对“永远笑眯眯地坐在那儿”的爷爷的认知,“原来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爷爷也不是好惹的,一旦惹怒了他,他是要回击的”。
叶小沫与爷爷叶圣陶。 受访者供图寄往北大荒的信
新书里有孙辈视角的“了不起的爷爷”,也有首次公开、属于祖孙二人的“独家记忆”。那是20世纪60年代,一心想当农民、建设农村的叶小沫带着满腔热情奔赴黑龙江依兰农场,在北大荒下田插秧,喂鸡放羊,4年后才因风湿性关节炎“病退”回京。那几年,叶圣陶常常从北京写来家信,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个祖父对孙女的惦念和关怀。
到北大荒的第二年,叶小沫当上了生产队新建小学的教师。她写信给家人报喜,爷爷很快回了一封长信,称赞孙女“为人民服务不变”的认识非常正确,鼓励她“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展新工作,并花大量笔墨传授“教育经”,比如“教是为了做到不要教”“身教重于言教”等。
叶圣陶托人给孙女送去一张全国地图,希望她带着孩子们“通过看地图而熟悉全国地理……闻之各地情况,将会更感到亲切”;又送去一本《现代汉语》工具书,“我要特别提醒你,无论教师或学生,学习语法切不可脱离语言实际……”
书中收录的18封信里,每每在回应叶小沫的困惑或者向孙女提出建议时,叶圣陶总会加上一句“你说对不对?”“你说这样做可以吗?”有次叶小沫写信说学校也许会减少一名教师,叶圣陶看出孙女心中担忧,回信开导她接受考验,有新工作便坦然迎接,但在岗时仍需尽责,末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能不能做到这样?”叶小沫时隔多年再看这些信,爷爷慈爱的声音犹在耳边。
“长成在爱的氛围里,却不沉溺在爱的氛围里”
从北大荒回到北京后,叶小沫进工厂当了5年工人。1977年,30岁的她进入正筹备复刊的《中国少年报》。在报社工作期间,她采写河北遵化一群孩子呼吁保护益鸟的稿件引起了爷爷的兴趣,并被这位编辑大家细细修改,稿件后来登上报纸头版头条。
“小时候,爷爷教我写作文;长大后我当了编辑,他帮我改文章;我去北大荒,他教我怎么当一名老师……爷爷尊重孩子们的选择,我们喜欢什么,他都支持我们去做。但他从来不会要求我们必须怎么做,也不要求我们成龙成凤。他认为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好好做,对国家、对人民有好处,就是好工作。”叶小沫感慨道,自己很难像爷爷那般淡定,“我问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在乎孙辈的成绩和升学?真的很难。”
叶小沫说,父亲和爷爷一样,对孩子们的职业选择不设限,支持自己去北大荒当农民,也支持自己回北京当工人。“我很幸运生长在这样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也庆幸自己有一个无拘无束的快乐童年。”在她看来,爷爷坚持实践着那些看上去简单而朴实的道理,家庭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教益。
叶圣陶曾将孩子们的习作整合为两册,他的好友、学者宋云彬为第一册《花萼》作序,赞叹叶家“永远充满着融融泄泄的空气”;作家朱自清为另一本《三叶》作序,精准地描述了叶家家风对于下一代的影响:“我佩服他(叶圣陶)和夫人能够让至善兄弟三人长成在爱的氛围里,却不沉溺在爱的氛围里。他们不但看见自己一家,还看见别的种种人;所以虽然年轻,已经多少认识了社会的大处和人生的深处。”(完)(《中国新闻》报记者 程小路 报道)